搞的所有cp都不拆逆。

【Credence/Newt】Puppets On The Strings 03.(ABO設定)

当Newt听完所有他想要知道的之后,他发觉他的意识空白了一会儿——起初他并没有辨认出来这是什么;青年有过愤怒,当然,但是这样的情绪几乎没有针对他的家人出现过以至于一时之间他彻底无法反应。

“你——你们怎么能够——”他甚至没办法完整的将他所想表达出来,只是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忽然之间就有些陌生了起来的家人。

一个父母双亡的Alpha哑炮就像是完成一桩交易一般被送到了他们的庄园。

默林的胡子啊,那个男孩儿甚至才只是刚完成了第二性别的分化不久——Newt蓦然想起了他的皮箱,他的那些动物,少年被当作了某种能够被量化价值的商品,以供他使用好度过他的发情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Newt,但是这不是你想的那样,”Theseus收起了平常有些不正经的态度开口,“Percival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交易行为。”

但是Newt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语;Theseus也许是个极好的兄弟或儿子,一个强大的巫师,但是他太了解那些人际往来和话语之间的漏洞,他和Newt是不同的,在这方面Newt永远都及不上他的一根小指头。

“假如你肯愿意仔细想一想,就能发现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他平静的教训着自己的小弟,就像以往Newt犯掘的每一次,“我们都是为了你,Newt。”光线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孔上,阴影错落神情不喜不悲。

这的确是。所有人都清楚Newt绝无可能像是其余巫师社会中娇养着Omega一般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他们爱他,所以更明白他的胸中罗马尼亚的群山和森林,斯堪地那维亚的峡湾在他的背脊,而安达鲁西亚的河川是如何奔腾在他的血管内——所有旅途都写在他的掌纹之中,他所珍爱的为他所救,生养在那一只破旧的皮箱里头。

他不能被拘束在一方华美的鸟笼中直到老死;有些雀鸟乐意在牢笼中欢欣的歌唱,但是只有当风托起了他的双翼,大雁才算真正的活着。

一个哑炮很显然没有控制他的力量。

“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被分配给一个Alpha之后,你那一只箱子之中的生物,法律上牠们究竟属于谁?”这句话让Newt彻底的哑口无言,“一只雷鸟,一对现存唯二能够繁衍的角驼兽,护树罗锅,两脚蛇——Newt,我相信你也和那些商人打过交道了,你知道翻倒巷里,新鲜的、完整的幻影猿皮毛究竟值多少金加隆吗?”

他的母亲直直地瞪视着他,双手保护性地环绕在胸前;她并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她的孩子她选择了自私。

“Newt,Percival带来的这个Alpha在麻瓜的世界长大——他对巫师界一窍不通,更别提他是个孤儿,现在人在英国,”Theseus稍稍软化了一些,“他甚至不知道巫师法里面Alpha对他的Omega能够行使哪些权力,Omega对Alpha有哪些义务,你完全可以继续你想要的生活,然后每隔一阵子回来释放你的周期——”

“就像养一条狗一样,当我需要他的时候拍拍他的脑袋,我不需要了再将他一脚踹开?”他挪开目光轻声地说。

“Newton Artemis Fido Scamander!你以为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替你找到这样的一个哑炮!?”然后是来自他父亲的咆哮;这大概戳中了一个正直而顽固的老头的痛处——在他的幼子的梦想与自由面前,他选择打破了他的原则。

Newt沉默地站在原处;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茫然过了,从他的第一次发情和被霍格沃兹退学以来,几乎没有,而一转眼也已经十来年过去。在无数在外飘泊的夜晚中,他会想家,却鲜少想起家所在的这个地方。

很多时候他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被拘束得喘不过气;他羡慕他的兄长和父母,他们看上去比他更适应而自由得多——至少十分的如鱼得水——可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过去的他只不过是没有看见他们身上的绳线罢了。

而现在他们不过就是做了一切他们认知中可行的办法,试图剪断他身上的束缚让他去追逐他的梦想——尽管这不过就是将他身上的线拆下,绑到另一只木偶身上而已。

他没办法谴责他的家人,却也无法坦然受之。

“你毋须对此有任何的负担,Newt,Percival和我提到,他的妹妹是个巫师,而他对进入巫师界非常的渴望因为他无法融入麻瓜社会——我们不会亏待他的,就算对他来说,这也是最好的一条出路。”

他们期待的眼神压在他的身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这些计划,他知道吗?”

*

Newt捧着一沓衣服犹豫地站在了对方房间的门口;他没有选择敲他们房内相通的那扇门——那感觉太过私密而诡异——就只是规矩地站在了走廊,敲敲门之后等待里面的人给出一些反应。

然而门内就只不过是沉默着,安静得让Newt怀疑对方是否已经就寝;然而里面的灯光却打消了他的猜想。

无奈之下他只好试探着开口,“呃……Credence,我——妈妈她注意到你似乎没有带行李,先前她也没有准备,所以让我带一些我和我哥哥的衣服过来……”这并不太算是实话;注意到Credence没有任何行李的人是他,他的母亲理所当然地以为少年有其他收纳的方式——就像是一般巫师旅行那样,他们不太随身带着大包小包,通常轻装上阵;Percival Graves今晚显然也没有带着任何包裹。

但是Newt先前注意到了他衣着上的那些痕迹,猜测年轻男人也许需要一些帮助——他的发型虽然呆板,但是却整齐干净;脚上那双皮鞋旧归旧,却也悉心保养;他不认为对方在没有巫师帮助下,他会忍受自己邋遢肮脏。于是最后他向他的兄长要了一些旧衣连同自己的一起拿了过来。

Theseus比他更高壮一些,Credence缩着肩膀拱着背的时候Newt没法确切看出对方的身高,但是他厚些的胸膛让Newt不确定自己的衣物究竟合不合适。

他说不出来当他发现到这些时的情绪是什么,他却知道这远比物伤其类和愧疚要多得更多。“我——我放在门口,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等会儿再拿,如果不需要的话明天早上家养小精灵会将它们收走——”他一边说一边弯下身去,要将那些折迭整齐的衣衫放置;然而在他低头伸手的时候,那扇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Newt的动作顿了一顿,缓缓地直起身,眼神却落在了地上不敢看向对方;他在晚餐的时候伸手碰上了Alpha的手,可是此刻他没有办法坦然地注视对方的眼睛。他将那一迭衣物递到了年轻男人伸出的手上,努力无视着心底异样的感觉。

他的家人们无法确实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但是他隐约猜出了这个答案——Credence大概完全地被蒙在了鼓里,对被抛弃一事完全措手不及。Newt理解到的那些信息终究还是太片段,而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理解,想要探究,想要将这个与他同样不自由的人放进他的行李箱里让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而这样的念头与对人类的好奇在他的世界里从未有过。

他答应了他的家人他会试一试,可他要告诉对方所有他应该知道的事情;假如他不愿意,或者这行不通,Newt会让他离开。他们答应得勉强,起码达成了共识。

直到走到门前Newt才发现他并不知道怎么开口。

Credence接过了那些衣服,低声说了句谢谢之后,似乎因为他没有表示离去而继续开着门,Newt只好尴尬的摸摸鼻子,“嗯,那,那你就洗漱休息吧——如果你还不想睡的话,我记得房间里有书架——”

对方点点头之后他们之间又寂静了下来,Newt挫败的咬了咬唇,在忍不住将他所想的一股脑儿道出前的最后一秒,硬生生吞进了句子,改成了其他问题,“Mr.Graves……他有和你说他要处理多久的事情吗?”

虽然Percival和Theseus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是他和Newt之间远没有熟稔到能够互称对方教名的地步——这也是另外让他感到疑惑的一点:他没有见过Percival Graves几次面,而他也不认为他和Theseus之间有亲密到能够替他推荐对象。

到底是什么让他把Credence送到了Scamander庄园;他口中的要事又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那个小女孩,今晚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这整晚Newt看到的一切都处处透着诡异,让他隐约的躁动不安;但是在看到少年轻轻摇头之后,他知道在这里他也无法获得任何的答案。Newt眉头微蹙,只觉哪儿都不太对劲,但最后还是轻声向Credence道了晚安,回到他的房间。

他还不能直接洗漱就寝——毕竟那一整个箱子里的生物可都还嗷嗷待哺呢——然后Newt想起了方才他母亲的质问,才轻快了些的心情又再度蒙上了阴霾。

Newt知道他们说的并没有错,并且他们甚至愿意接纳一个哑炮成为他的丈夫这一点也足够他惊讶;在内心的角落里,某个部分的他同意了这样的作法——而且,他的Alpha,那个沉默的少年也许将成为他的Alpha,当这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时,他忽然之间就有了些……难以说清的感觉。

就好像对方真的吸引了他——尽管Newt明白他们几乎算不上互相了解。

Newt疲倦的叹了口气,摇摇头甩出这些思绪,拇指按开轻微晃动着的箱子上的金属扣,“嘿、嘿,大家安静些,妈咪回来了……”

在他走入了皮箱之后,箱子再一次啪的阖上,房间内一瞬的吵闹彷佛从未出现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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